长春高新式“小作文”困扰：股东套现连锁反应不止如何重拾机构“信任票”？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林典驰 报道自2021年5月21日，长春高新（000661.SZ）股价达到历史高点520.40元之后，便开始了一路下跌。随后两年多的时间内，每当其当家产品生产激素被传纳入集采，其股价就应声而落，机构争相出逃。Wind数据显示，长春高新基金持股比例从 2020 年年末的 28.77%，降至 2023年中期的 18.49%。11月16日收盘，长春高新报收159.15元，至此，较历史高点下跌近70%。时至今日，生长激素集采在广东、河南、河北等部分省份开始落地。受此影响响，今年三季度，长春高新的营收和净利润增速创出2015年以来的新低。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由于长春高新业务特性，也导致各类传言更易引发股价大幅，“小作文式”的消息长期困扰其股价。对于该类型企业的资本市场治理，又与企业的多元化业务建设短板交相呼应，构成一个类型的难题。机构出逃不止2021年4月底，一位大连大妈登上了财经媒体的头条，起因是其2008年花5万元购买的长春高新股票，13年后股票市值已经达到了500多万元。这时期也是长春高新股价最为高光的时刻。一个月后，长春高新突然遭遇罕见跌停，报455.5元/股，全天成交量达到81.53亿元。公司盘后一则公告揭开了部分大跌的谜底，公告披露了持股5%以上的自然人股东金磊减持细节，前一个交易日有 34笔大宗交易都为金磊卖出，成交金额19.38亿元，成交均价470.01元/股，较当日收盘价506.11元/股，折价约7%。当日盘后的龙虎榜显示，深股通专用卖出4.36亿元，为卖出第一大席位，机构专用卖出1.98亿元，为卖出第二大席位，另一机构专用卖出1.60亿元，位列卖四位。与此同时，一份医药集采文件开始在外界流传，涉及281个品种，其中也包括生长激素。此乃长春高新第一次受到集采传闻冲击。此后，集采传闻未能落地，股价却未能回到原来高点，直到2022年1月，长春高新生产激素才正式被纳入广东集采。这一消息落地，未能给长春高新带来利空出尽的效果，却是随之而来的三个跌停。龙虎榜显示，卖出前五位分别为华泰证券杭州解放东路、深股通专用、机构专用、方正证券龙港龙港大道、东吴证券苏州工业园区苏州大道西，总交易占比达到8.89%，净卖出2.1亿元。当年的 8月17日，集采传闻再次击碎长春高新脆弱的股价，传言称浙江将集采生产激素，次日，长春高新尾盘跌停，盘后龙虎榜卖出前五中，机构的身影出现了4次，卖出占比达到16.69% ，在随后的一个月内，长春高新股价下跌了 27%。事实上当时浙江相关文件仅为征求意见稿，且该征求意见稿并未提及具体的采购品种，只是“欢迎全国范围内符合条件的生产、经营企业踊跃参加”。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完全统计，自2021年5月至2023年6月，长春高新因为集采传言，共同经历过8次跌停，其中7次均有生长激素纳入集采传闻相关。另外，2021年8月4日新华社发表文章《身高焦虑就打“增高针”？危险！》。该文章发布次日，长春高新再次应声跌停。作为“医药茅”，长春高新此前机构持仓相当集中，近年来比例不断下降。Wind数据显示，2020年底机构持股比例合计59.6%，至2023年中报降至41.6%，2023年三季度进一步下降至36.48%。公募基金持股比例下降得更为明显，2020年底基金持股长春高新28.77%，今年中报降至18.49%。由于披露口径不同，第三季度基金持股比例，仅反映上市公司前十大股东和基金前十大重仓股持股情况，该比例为13.55%。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以投资者身份致电长春高新，该公司证券部有关人士表示，机构持股比例下降与公司无关，投资决策由所在机构及个人决定，公司会持续做好自身经营。新产品进展待考“已经落地实施集采的有广东、河南、河北等部分省份，2023年上半年相关产品的收入增幅高于整体生长激素产品的收入增幅，基本实现了以价换量的目标。”10月24日，长春高新接受投资者调研时称。上一次公布生长激素集采，还是在2023年8月底，浙江省药械采购中心发布了《关于公布浙江省公立医疗机构第四批药品集中带量采购申报信息的通知》。另外，据广东省药品交易中心网站相关文件显示，拟中选粉针中，长春高新的拟中选价格降幅最高，达到52%左右；生长激素水针流标，无企业拟中选或备选。事实上，水针才是长春高新的主要收入来源，销售额占比可达70%-80%，长效其次，占比在12%-13%之间，粉针占比最小，在8%-9%之间，粉针纳入集采对长春高新影响有限。此前，一有集采传闻出现，长春高新就及时澄清辟谣，仍始终未能阻止股价下跌。如今年6月7日，长春高新因集采传闻当日跌停时，长春高新董秘张德申便回应称，“我们也不知道（跌停的）原因，只在公众号上看到文章提到（浙江省将生长激素纳入集采），但在相关官方平台上没看到这个消息”。业内人士分析，长春高新股价走势之所以如此疲弱，究其原因还与公司单一营收结构有关。长春高新主营业务分为生物制品、疫苗、中成药和房地产四大板块，但其主要业绩都来自控股子公司金赛药业的生长激素类产品。长春高新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06.82亿元，实现净利润36.12亿元，以生产激素为主要产品的金赛药业实现收入81.18亿元，实现归母净利润达到35.24亿元，占比达到97%。这也是自2015年以来公司最差的前三季度成绩单，今年前三季度的营收增速首次降至 10.73%，净利增速则直接跌至 4.27%。“集采将导致生产激素价格下降，从而对公司收入和利润产生负面影响。”咨询机构Co-Found智库研究负责人张新原接受记者采访时称。长春高新在探索多元化路线上从未止步。从种种动作来看，长春高新开始将研发投向肿瘤、痛风、减肥、医美等新领域。短期来看多元化探索仍未见效，以旗下产品为疫苗的百克生物为例，前三季度营收达12.43亿元，实现归母净利润为3.31亿元。2023年1月，百克生物首个国产带状疱疹疫苗感维®获批上市，4月获批签发开始上市销售，截至2023年 9月，感维®已在2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完成准入。新一轮集采犹如长春高新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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